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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1) 這樣的球隊可能贏球嗎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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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為足球是最完美的球類運動，雖然在台灣這樣講會被很多人抗議。足球場方正漂亮，球員捨棄萬能的雙手，以全身其他部位靈巧地控球，球賽進行時全場流暢、幾乎沒有冷場。 一支足球隊上場有十一個人，其中一人球衣顏色不同，大家都知道是守門員。其餘的十個人，大致分成前鋒、中場與後衛三大群，互相配合演出進攻或防守。荷蘭隊在一九七○年代，以『全面足球 Total Football』震驚了全世界，這十個人在進攻時每個人都可以是前鋒，陣式隨時調整，當對方拿到球後 ，全體立刻退回防守，所有球員都需要極大的體能與耐力。 若把科學研究團隊以足球賽來比喻，台灣隊打的也是這種『全面足球』，很可惜只打了半套；也就是說，每個球員都是前鋒，全部在進行尖端科學研究，但是沒有多少人會退回來防守，可能連守門員都不見了。這樣的球隊，大家都知道絕對不可能贏球。
我們若把發表重要的研究論文，也就是一般所稱的 SCI 論文，當作得分，那麼科學家球員的最大夢想就是這種得分。最好能發表在 Nature, Science 或 Cell 這種期刊，每篇論文都可在自己的得分簿 (大家都知道就是 AB 表) 記上很高的分數。台灣的獎勵或補助制度，完全鼓勵這種成就，我也是覺得很好，是一個公平的方法。 然而，當大家都拼命往前攻門的同時，後防空虛是必然的，對方可以很快地攻擊虛弱的球門，得失加權起來，可能比不上一支注重防守的球隊。在這個例子中，『教育』就是負責防守的守門員及後衛，台灣隊的守門及後衛是幾乎沒有功績的。而且當台灣隊被進球時，還會被指責為何不守好門，後衛是在幹什麼 ？ 我自己很喜歡踢足球，算來也打了三十多年，以前喜歡打前鋒，享受進球的快感，非常有成就感。然而，在打像台灣這樣的弱隊時，通常都是被壓著打，防守的角色就變得非常重要，如果能夠抵擋對方的攻擊，就可伺機發動攻擊得分。因此，漸漸的我打球的位置也越來越退後，想先把球隊的『根』護好。 台灣隊目前完全沒有防衛機制，大學裡的教學幾乎變成良心事業，嚴重缺乏鼓勵與促進管道。理由是，教學是教授的天職，教好是應該的，教不好也沒有辦法，因為教授必須自行負責。雖然有教學評鑑，到目前看來也只是樣板，難得發揮什麼功效。 國外的著名大學，都非常重視教學，因為沒有優秀的學生，如何做好研究？沒有好的研究成果，如何能發表好的論文？ 他們當然注重 SCI 論文發表，但同時也絕對重視教學品質與成效。他們打的才是全面足球。 最近電動玩具有很多基於歷史故事的角色扮演遊戲，假設有人扮演三國時代蜀國的諸葛亮，在天下已經三分之後，諸葛丞相突然宣佈，蜀國所有文武百官的評鑑方式，完全計算『打勝戰的次數』，不管任何大小戰役，只要打贏便計一次。至於練兵、補給、裝備等事件，因為無法直接看到成果，一律不計入。從此蜀國的文武百官，就拼命去打一些南方的小部落，還發現一次戰役可拆成好幾次來打，每個小勝戰都可以算一次，大家高興極了。想想看，幾年下來，蜀國顯然無法完成中興大業；更糟的是，大家都挑簡單的敵人打，戰力逐漸減弱；同時因為無人練兵、補給或製造精良武器，釜底抽薪把整個蜀國的根本給破壞掉。 當國科會某些審查委員們揮著 SCI 上方寶劍，大義凜然地把熱心教育老師們的研究計畫一一砍掉時，他們可能同時也斬斷台灣僅存的幾條教育命脈；等到有一天，學生的素質因為教育破敗而導致嚴重衰退，『有將無兵』的困境降臨在台灣科技界，無法維持整體教學及研究機制的運轉，那就真的來不及了。因為人才的培育是以十年、百計算的，十年前種的因，要十年後才出現其苦果；若能及時花十年去校正，也要再等十年才能扳回來；如此來回，已過半世紀。學術與教育界能不長遠深思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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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連結 Sciscape：大學排名報導 2001 台灣隊成績 台灣的表現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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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 318 期：高教悲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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